第134章死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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紀長婧和蘇欣冉告別所有人，留下來拖延兵力。
顧雲珺三番五次要留下來，但三番五次被紀長婧勸阻，紀長婧只好拿著天下大義壓他，偏這一回顧雲珺連天下大義也不顧了。
最後，還是蘇欣冉朝公孫瑾使了眼神，顧雲珺才算被公孫瑾拉走了。
蘇欣冉在森林裏點燃一種特置的粉未，味道很是奇怪，紀長婧嗅了嗅對她道：“聽聞幻術常會以曼陀花、朱砂、檀香等配置成粉，點燃後會讓別人產生幻覺，亦會出現幻景，是虛而不實，假而似真的方術。”
蘇欣冉遞過來一粒藥丸，開口道：“含在舌下，可不被幻術所惑。”
紀長婧含好後，覺得並不影響說話，故問道：“這些粉未可是讓人產生幻覺？”
蘇欣冉道：“幻術無一不虛，無一不假，只是將虛作實，將假作真，這些粉未會幻化成他們心中所想，心中所執著，也就是常說的心魔。”
紀長婧一知半解地道：“那又如何？”
“殺人有兩種，一種是抽刀斷魂，一種是殺人誅心。”蘇欣冉道：“所謂誅心，指的就是幻術，讓人陷入心魔而死。”
紀長婧道：“幻術果真厲害，難怪要人護法，若你這個施法人出事，幻景是不是會消失？”
“你說對其一。”蘇欣冉道：“幻術由我所造，只要我出事，幻景就會全部消失。”
紀長婧好奇道：“有其一必有其二，其二是什麽？”
蘇欣冉肅著臉道：“幻術由我所造，困在幻術裏的人根本就近不得我身，若有人能殺我，便是已破幻術，所以我施幻術時，並不需要人護法。”
紀長婧更加奇道：“你不需要人護法，留我作甚？”
蘇欣冉遠遠望著森林深處道：“公孫闕豈是好對付的，幻術輕易能控制意念薄弱之人，但要困住公孫闕這種定力的人，只有在籌碼上再加籌碼。”
紀長婧歪了歪頭，有些想明白。
蘇欣冉說的籌碼上再加籌碼，指的應該是她。
果不其然，蘇欣冉遞給紀長婧一把匕首道：“公孫闕待你情深，對你的戒備會松懈，一會他陷入幻境內，你要記得，一刀捅死他。”
紀長婧摸了摸匕首，泯然道：“難怪你誰也不留，非要留下我。”
蘇欣冉道：“擒賊先擒王，只要公孫闕一死，敵軍自會大亂。”
紀長婧咬咬牙，握緊匕首道：“好，我必當盡力而為。”
蘇欣冉方才松了表情道：“聽說，公孫闕有一味藥丹，有固神穩心基的作用，該藥溶於人血中，就算只剩一息，只要服用就能醒過來。”
紀長婧開口道：“莫非，你想弄一粒？”
蘇欣冉道：“我就算了，這回能不能活著走出森林還得另說。”
紀長婧道：“那你問這些是為何……。”
蘇欣冉打斷紀長婧道：“俞秀雲要是能吃到一顆，是不是就不用死？”
紀長婧斜看著她，心頭泛上點感動，良久才道：“藥丹溶於血中，藥效已是微量，只怕傳言有虛。”
蘇欣冉沈吟片刻，傷感道：“看來，我和俞秀雲是早晚一步去黃泉，可憐了表哥。”
紀長婧本想勸幾句，可蘇欣冉說的是實情，蘇欣冉又是那麽個明白人，勸也白勸，只握了握手中匕首，等著決一生死。
稍息，森林內兵馬聲大作，公孫闕已領兵到眼前。
寂靜陰暗的森林裏飄著各色微末，這些微末幻化成種種幻景，將所在兵馬困在其中。
終有人迷戀錢財，正抱著黃金萬兩困在原地；終有人迷戀嬌娘，在青樓裏飲酒作樂；終有人迷戀權勢，在高堂上作威作福；他們正當歡喜，卻不知一切兼是幻景，這些幻景從不存在，只是他們的心魔……。
紀長婧目光移向公孫闕，見他四周一片雲山霧罩，身後是巍巍宮殿，幻景裏有個姑娘趿著一雙鞋子，從雄偉的殿裏向他跑來，正咯咯笑道：“夫君，你回來了。”
那姑娘相貌只算得上清雅，唯臉上笑容過份生動，不是別人，正是紀長婧的幻影。
紀長婧心裏驚訝，她沒想到，公孫闕的心魔一直是她。
公孫闕蹲下身子，幫幻影裏的姑娘把趿著的鞋子慢慢撥好，笑容溫柔：“天涼，下次出門不管多急，都要把鞋子穿好。”
幻影裏，那姑娘貼著他道：“這回出遠門，有沒有給我帶禮物？”
公孫闕從袖裏拿出個流雲百福，在姑娘面前晃了晃道：“這是我送你的第二塊玉，你可記得，我送你第一塊玉的模樣？”
他正問著時，蘇欣冉向紀長婧使出個眼神，紀長婧一腳邁進幻境，幻境裏的姑娘瞬時消失，竟由紀長婧頂替。
公孫闕陷在幻境裏 ，明明已經換了人，卻還渾然不知。
紀長婧摸出匕首，接著話說：“哪來的二塊，你定是記錯了。”
公孫闕面上笑意漸濃，貼到紀長婧耳邊道：“你忘了嗎？你和顧晏鬧得兇的時候，我也在銀樓挑了對鴛鴦玉佩，跟前頭你們挑的一模一樣，我現在就系到你身上，若是你再拿了這塊流雲百福，可不就是第二塊。”
說完，從懷裏另掏出鴛鴦玉佩，蹲下身子給紀長婧系上。
若說是幻境，此番也太過逼真，完全不是假的，明明是真的。
紀長婧抽動一下嘴角，半天道：“你，你，你……。”
公孫闕望向紀長婧手中的匕首，眼神像針紮：“怎麽，你要殺我？”
眼見公孫闕不被幻景所惑，紀長婧愕然無比，竟半個字也吐不出來。
公孫闕突兀地笑了笑，竟把眼淚笑出來：“紀長婧，你真是好樣的，竟然要殺我，你真是好樣的，真真是好樣的……。”
事已至此，多說無益，紀長婧手中匕首在半空翻轉，直直刺向公孫闕，公孫闕右手一格，使力震在紀長婧虎口，紀長婧手中的匕首直直飛出，竟不偏不倚紮進蘇欣冉的心窩。
鮮紅的血迸射出來，濺得紀長婧衣擺一片，蘇欣冉倒地的一瞬，幻景全無。
紀長婧喝道：“公孫闕，你殺人了。”
公孫闕道：“殺人的是你。”
紀長婧的眼淚奪眶而出，手掌一揮，使足內力向公孫闕拍去。
公孫闕微微側頭，被紀長婧打下頭上的烏木簪，沒綰住的長發在風中飄散，他冷冷道：“紀長婧，你真要殺我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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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雲珺三番五次要留下來，但三番五次被紀長婧勸阻，紀長婧只好拿著天下大義壓他，偏這一回顧雲珺連天下大義也不顧了。
最後，還是蘇欣冉朝公孫瑾使了眼神，顧雲珺才算被公孫瑾拉走了。
蘇欣冉在森林裏點燃一種特置的粉未，味道很是奇怪，紀長婧嗅了嗅對她道：“聽聞幻術常會以曼陀花、朱砂、檀香等配置成粉，點燃後會讓別人產生幻覺，亦會出現幻景，是虛而不實，假而似真的方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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紀長婧含好後，覺得並不影響說話，故問道：“這些粉未可是讓人產生幻覺？”
蘇欣冉道：“幻術無一不虛，無一不假，只是將虛作實，將假作真，這些粉未會幻化成他們心中所想，心中所執著，也就是常說的心魔。”
紀長婧一知半解地道：“那又如何？”
“殺人有兩種，一種是抽刀斷魂，一種是殺人誅心。”蘇欣冉道：“所謂誅心，指的就是幻術，讓人陷入心魔而死。”
紀長婧道：“幻術果真厲害，難怪要人護法，若你這個施法人出事，幻景是不是會消失？”
“你說對其一。”蘇欣冉道：“幻術由我所造，只要我出事，幻景就會全部消失。”
紀長婧好奇道：“有其一必有其二，其二是什麽？”
蘇欣冉肅著臉道：“幻術由我所造，困在幻術裏的人根本就近不得我身，若有人能殺我，便是已破幻術，所以我施幻術時，並不需要人護法。”
紀長婧更加奇道：“你不需要人護法，留我作甚？”
蘇欣冉遠遠望著森林深處道：“公孫闕豈是好對付的，幻術輕易能控制意念薄弱之人，但要困住公孫闕這種定力的人，只有在籌碼上再加籌碼。”
紀長婧歪了歪頭，有些想明白。
蘇欣冉說的籌碼上再加籌碼，指的應該是她。
果不其然，蘇欣冉遞給紀長婧一把匕首道：“公孫闕待你情深，對你的戒備會松懈，一會他陷入幻境內，你要記得，一刀捅死他。”
紀長婧摸了摸匕首，泯然道：“難怪你誰也不留，非要留下我。”
蘇欣冉道：“擒賊先擒王，只要公孫闕一死，敵軍自會大亂。”
紀長婧咬咬牙，握緊匕首道：“好，我必當盡力而為。”
蘇欣冉方才松了表情道：“聽說，公孫闕有一味藥丹，有固神穩心基的作用，該藥溶於人血中，就算只剩一息，只要服用就能醒過來。”
紀長婧開口道：“莫非，你想弄一粒？”
蘇欣冉道：“我就算了，這回能不能活著走出森林還得另說。”
紀長婧道：“那你問這些是為何……。”
蘇欣冉打斷紀長婧道：“俞秀雲要是能吃到一顆，是不是就不用死？”
紀長婧斜看著她，心頭泛上點感動，良久才道：“藥丹溶於血中，藥效已是微量，只怕傳言有虛。”
蘇欣冉沈吟片刻，傷感道：“看來，我和俞秀雲是早晚一步去黃泉，可憐了表哥。”
紀長婧本想勸幾句，可蘇欣冉說的是實情，蘇欣冉又是那麽個明白人，勸也白勸，只握了握手中匕首，等著決一生死。
稍息，森林內兵馬聲大作，公孫闕已領兵到眼前。
寂靜陰暗的森林裏飄著各色微末，這些微末幻化成種種幻景，將所在兵馬困在其中。
終有人迷戀錢財，正抱著黃金萬兩困在原地；終有人迷戀嬌娘，在青樓裏飲酒作樂；終有人迷戀權勢，在高堂上作威作福；他們正當歡喜，卻不知一切兼是幻景，這些幻景從不存在，只是他們的心魔……。
紀長婧目光移向公孫闕，見他四周一片雲山霧罩，身後是巍巍宮殿，幻景裏有個姑娘趿著一雙鞋子，從雄偉的殿裏向他跑來，正咯咯笑道：“夫君，你回來了。”
那姑娘相貌只算得上清雅，唯臉上笑容過份生動，不是別人，正是紀長婧的幻影。
紀長婧心裏驚訝，她沒想到，公孫闕的心魔一直是她。
公孫闕蹲下身子，幫幻影裏的姑娘把趿著的鞋子慢慢撥好，笑容溫柔：“天涼，下次出門不管多急，都要把鞋子穿好。”
幻影裏，那姑娘貼著他道：“這回出遠門，有沒有給我帶禮物？”
公孫闕從袖裏拿出個流雲百福，在姑娘面前晃了晃道：“這是我送你的第二塊玉，你可記得，我送你第一塊玉的模樣？”
他正問著時，蘇欣冉向紀長婧使出個眼神，紀長婧一腳邁進幻境，幻境裏的姑娘瞬時消失，竟由紀長婧頂替。
公孫闕陷在幻境裏 ，明明已經換了人，卻還渾然不知。
紀長婧摸出匕首，接著話說：“哪來的二塊，你定是記錯了。”
公孫闕面上笑意漸濃，貼到紀長婧耳邊道：“你忘了嗎？你和顧晏鬧得兇的時候，我也在銀樓挑了對鴛鴦玉佩，跟前頭你們挑的一模一樣，我現在就系到你身上，若是你再拿了這塊流雲百福，可不就是第二塊。”
說完，從懷裏另掏出鴛鴦玉佩，蹲下身子給紀長婧系上。
若說是幻境，此番也太過逼真，完全不是假的，明明是真的。
紀長婧抽動一下嘴角，半天道：“你，你，你……。”
公孫闕望向紀長婧手中的匕首，眼神像針紮：“怎麽，你要殺我？”
眼見公孫闕不被幻景所惑，紀長婧愕然無比，竟半個字也吐不出來。
公孫闕突兀地笑了笑，竟把眼淚笑出來：“紀長婧，你真是好樣的，竟然要殺我，你真是好樣的，真真是好樣的……。”
事已至此，多說無益，紀長婧手中匕首在半空翻轉，直直刺向公孫闕，公孫闕右手一格，使力震在紀長婧虎口，紀長婧手中的匕首直直飛出，竟不偏不倚紮進蘇欣冉的心窩。
鮮紅的血迸射出來，濺得紀長婧衣擺一片，蘇欣冉倒地的一瞬，幻景全無。
紀長婧喝道：“公孫闕，你殺人了。”
公孫闕道：“殺人的是你。”
紀長婧的眼淚奪眶而出，手掌一揮，使足內力向公孫闕拍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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